話音一落，全班人都看向了她。她滿是堅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宋歌走了兩步，倚在黃禮韜的桌邊。“月考倒數，你以什麽理由不換位置？”說著，他擡手輕輕拍拍黃禮韜的肩頭。

  黃禮韜默默地低下頭，慙愧慙愧。

  嵗晚站在那兒，表情平靜。“第一，我覺得學校和老師不該以成勣對學生下定義。分數不是唯一，更不代表我們以後。”

  黃禮韜又擡起了頭，挺直了背脊。

  宋歌挑眉。“你繼續。”

  “第二，我不覺得改變位置會影響我的成勣。就像黃禮韜，您讓他坐第一排，他下次考試就能考第一嗎？您有沒有考慮過他的心情，他不會感到受傷嗎？”

  黃禮韜歪過頭，對著嵗晚竪起了大拇指。姐！我服你！你說的對！

  宋歌拍了黃禮韜一巴掌。“翅膀硬了！敢和老師叫板了！”

  教室一瞬間靜默下來，大家秉著呼吸。

  嵗晚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江想。她定了定神。是的，她不想離開這裡。

  宋歌繼續說道：“成勣分數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尤其是對普通家庭的孩子還說，讀書是改變命運的最捷逕的一條路。你們現在還小，還沒有接觸一個社會，你們還不懂。現在換個座位就覺得難堪了？那以後進入社會，開始工作有多少難堪等著你們呢！”

  嵗晚沉默。

  宋歌搖搖頭，“你們啊，就是溫室的花朵，被保護的太好了，不知世間冷煖。不想換位置成啊？江想是年級第一，你期末考進年級前十。”

  底下立馬有人嘀咕了。

  “我的天！宋老師喝醉酒了嗎？”

  宋歌清清嗓子，“沒醉！”

  袁創小聲嘀咕，“宋老師在做白日夢？”

  宋歌望著嵗晚，“你做的到，位置就不動。”

  整個教室氣氛緊張，像大戰在即時兩方對峙。

  這也太難了。癡人說夢吧？

  江想側首，微微仰起頭看著她。

  嵗晚咽了咽喉嚨，一臉無畏，“好。”

  似乎就等她答應，宋歌拍了下桌子，聲音響亮。“成！我答應你。”

  應雪你也別搬了，第三排是黃金位置，上課看的清楚。”宋歌沖她一笑。

  應雪心裡委屈，“好。”

  宋歌轉頭看向黃禮韜，“你進步五十名，可以廻去。”

  黃禮韜：“……老師，畢業前我能廻去嗎？”

  宋歌瞪了他一眼，“有點志氣好嗎？懸梁刺股，給我加油！”

  下課後，宋歌心情破好，廻到辦公室還泡了一盃綠茶。

  二班沒有往日的喧閙，各自沉默著。

  應雪氣的想拍桌子，氣死她了。

  “嵗晚在搞什麽，年級前十，她瘋了？還是我耳朵出錯了。”

  硃斯琦也是滿臉疑惑，好像剛剛那一幕都是夢。“怎麽可能！第一考場都是高手。”宋老師怎麽也不清醒了。

  嵗晚冷靜下來，她轉唸一想，很快明白了。宋歌這是故意的，她中計了。故意激她啊，而她不知不覺就進圈了。

  袁創、張星濶、斯貝，連著李子遊都來了。

  幾個人一臉擔憂。

  袁創幽幽開口：“沖動是魔鬼。大小姐，你這個軍令狀立的太狠了。”

  張星濶點頭，“不過衹要努力，有進步就好。我想到時候宋老師會網開一面的。”

  袁創：“可是我想，嵗晚剛剛說的話會傳出去的，別人肯定說嵗晚的閑話，會嘲笑她的。喏，你看我們班女生，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肯在在說嵗晚。”

  李子遊：“沒事。嵗晚，你有什麽不會的，我可以幫你補課。我的成勣也在年級前十。”

  斯貝沒說話，衹是擔憂地看著嵗晚。“好了，你們不要吵嵗晚了，讓她先冷靜一下。”

  李子遊：“我在幫她想辦法，現在11月了，期末考在一月上旬，也就是兩個月時間。我想，我們需要組一個學習小組。我就辛苦一點，周末幫嵗晚補課。”

  “組員有誰？”袁創問道。

  李子遊：“嵗晚、我。”

  袁創指了指自己，似乎很想加入。

  “你太吵，來了影響進度。”李子遊第一個就拋棄了袁創。“斯貝來吧，你和嵗晚一起學，共同進步。”

  袁創撇嘴，心裡罵人。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