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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天下第一甜第42节(1 / 2)





  “因为南黎的内斗已经太多,这仅剩的半边天下再经不起一场夺位改姓之争,汉家天下,总好过被北魏蛮夷压在尘泥里。我不在乎南黎皇位上坐的人姓什么,只在乎当年如我一般流落北魏的汉人百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家。”

  所以,它最好是明日的朝阳。

  最好,可以朗照神州万里,将当年入关屠杀中原百姓无数的魑魅魍魉统统烧毁。

  “怪不得裴寄清觉着你好。”

  周靖丰定定地瞧着她半晌,露出来一个笑,他慢饮一口茶,“你和他原是同一种人。”

  同样执拗,

  也同样心向朝阳而万死不悔。

  “李氏兄弟多年沆戯一气,李成元到底有没有假传荣禄皇帝圣旨,李适成应该最清楚,所以即便谢敏朝此时按下了刺青一事,这事也不算完,经此一事,李适成怕是也彻底察觉到太子怎会只除一个李成元,而有的人为了求生,什么事做不出来?”

  周靖丰扔下棋子,衣袖拂乱整局棋,“寸心,只怕李适成还是会从你这里下手。”

  在天下人眼中,九重天的少主是南黎太子的太子妃,那么九重天就一定是太子的助力。

  可若是她死了,太子与九重天之间的纽带便没了,如此一来,太子便又少一道助力。

  日暮下楼时,戚寸心仍不见师母身影,却在底下瞧见了两个衣装简单利落的年轻女子,她们两人腰间都挂着一模一样的蛇形弯钩,那蛇头上镶嵌的两颗宝石亦如蛇目一般森冷。

  “姑娘。”

  两人一见她,便上前齐声唤。

  戚寸心不由看向一旁的师姐砚竹,砚竹正扔了颗糖到嘴里,感受到戚寸心看过来的目光,她便目光冷淡地看向那两名女子,轻抬下颌示意。

  “姑娘,奴婢子意。”

  身穿秋色衣衫的女子垂首行礼,“她是奴婢的妹妹子茹,庄主遣奴婢二人跟在姑娘身边,保护您。”

  第40章

  南黎长泽的石鸾山上有一个石鸾山庄。

  石鸾山庄的主人姓莫,是许多年前闻名江湖的刀客莫天扬之女莫韧香。

  三十多年前,伊赫人马踏中原,当时莫韧香带领莫家庄的一众人随黎军北上阻止伊赫人继续深入中原腹地。

  但因昌宗昏聩,朝中奸佞只顾眼前小利而弃天下大义于不顾,前方几番用人不当,加之当初领兵入关的呼延勇颇有雄心,用兵更是极为厉害,致使大黎几战皆败。

  莫韧香一介女流,在当年却是声名响彻天下的巾帼英雄,但甘源之战后,大黎南迁,她便带领莫家庄剩下的人到了长泽的石鸾山上,至此三十多年间,石鸾山庄的声名虽为天下人所熟知,但却很少再有人听闻石鸾山庄庄主莫韧香的消息。

  这样的人物,戚寸心从前都是在书上看到过关于她的字句。

  一如周靖丰,她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他的学生。

  更凑巧的是,这两个传奇人物竟会是一对夫妻。

  戚寸心只是从子意与子茹口中得知师母身份,却连过几日都没见到师母其人。

  “我师母用的冰魄刀真的很重吗?我听说,刀刃上有很多透明的石头?”

  又是一日黄昏,戚寸心提起裙摆上岸,不由又去问身后的两名侍女。

  “庄主的刀重到寻常人,哪怕是男子也提不动,那上面镶嵌的透明石头,实则是极为坚硬的金刚石。”

  子意颇为英气的眉宇间犹带几分笑意,恭敬地答。

  当年莫韧香的一把冰魄刀不知杀了多少伊赫人,那刀刃上镶嵌的金刚石棱角尖锐,不知刺破多少蛮夷的血肉,但在烈日骄阳下,沾血的金刚石仍旧晶莹剔透,如同冰晶一般凛冽生寒。

  “冰魄”之名,最初是从战场上传出去的,莫韧香喂了它许多伊赫人的血,它才从无名之刃变成人尽皆知的冰魄刀。

  便是如今的北魏皇室提及莫韧香,也不得不承认她实为不世女英豪。

  “也不知道师母什么时候回来……”

  戚寸心满怀期待,跑入玉昆门内,“子意子茹你们快点,到饭点了!”

  长长宫巷内,

  夕阳余晖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彩,戚寸心抬头望见那一行人簇拥着一人车辇缓缓而来。

  那头戴琼花宝冠,一身绫罗锦衣的贵妃吴氏风姿仪态皆可入画,她细长微弯的黛眉犹如柳叶,一双美目眼波依旧动人。

  “太子妃,是贵妃娘娘。”柳絮在戚寸心身后轻声提点。

  话音落,贵妃车辇已至身畔,吴氏在上面垂眸瞧见底下那个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年轻姑娘,她乌黑发髻间一支鲛珠金步摇尤为惹眼。

  曾几何时,吴氏在谢宜澄的母亲头上见过那鲛珠步摇,也在后来谢繁青的生母鬓边瞧见过,无论谢敏朝是当初的齐王,还是如今的新帝,鲛珠步摇都是谢家皇室子弟正妻才有的东西。

  能工巧匠耗时三年集齐各类精巧技法造出的一定琼花冠,珠光满坠,蝶翅花蕊早已比过那鲛珠步摇的金贵程度,但于吴氏而言,琼花冠终究不是凤冠霞帔,她的鬓边可以有无数珍奇珠宝,却终究难得一颗正妻的鲛珠。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譬如此刻,这小姑娘不但不必向她行任何大礼,她反要面含几分笑意,唤一声,“太子妃。”

  储君之妻,终究好过她这帝王之妾。

  “吴贵妃。”

  戚寸心早已放下裙摆,颔首道。

  “太子妃这是要回东宫?”吴氏眉目清冷,浅薄的几分温和并不达眼底,她只是兀自打量眼前这年纪尚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