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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坟山





  几人张大了嘴,瞠目结舌,顿时大眼瞪小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我投去惊恐而又疑惑的眼神。

  李道长结结巴巴,脸颊直抽搐,刚才那神气劲头也瞬间蔫了。

  “坟地!怎么我没算出来呢?这该如何是好,我还想下辈子捞一大笔呢,我可不想没挣到棺材本钱先送命啊。”

  真是无语,这都啥时候了,火烧眉毛了,还想着钱财呢。

  只见我转头望向那血山泉眼,紧锁的眉头挑得更高了,“这下面的阴魂实在是多得惊人,恐怕要费一阵功夫。”

  “必须想法子请来神龙罗汉将它先封印起来,制止住泉里面的阴灵怨气,再想法超度怨灵,这得花上九九八十一天功夫,可这血山喷涌的速度不容小觑,恐怕没得全部完事期间它还会生变故……”

  没等我说完,那货又插话了,真是令人讨厌至极。

  “这你说得就不妥了,未免太目光短浅了,按我们道家所说,怨灵必须斩断于无形,你怎么能对这些恶鬼起了恻隐之心,还费那么多天给它们超度,依我的方法更直截了当才是。”

  李道长语气中充斥着贬低和嘲讽,明显是不同意我的处置这诡事的方法。

  方燕晓看不下去了,拉着长脸,气鼓鼓。

  “李三木最厉害了,你别想贬低,我看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不好。”

  其实方燕晓这些话,也是武德想要说的,替他说了真是解气。

  我脸色还是那般凝重,捉摸不透,语气阴沉。

  “李道长,既然你这高人能制服这血山之灾,我倒要听听你的真知灼见,让我们这些目光短浅、道行浅薄之人也开开眼界。”

  李道长见我对他卑躬屈膝,他一脸赘肉,腰板挺得更直了,猥琐的丹凤眼瞬间变得得意得很。

  “既然赫赫有名的我开口向我请教了,那我就不承让了,尊敬不如从命,我来说说我的看法。”

  李道长装模作样地胡诌八扯起来。

  “你这封印泉眼的确没什么毛病,可依我看,之后的做法就欠考虑了,要是我,我就请来比我们更恶的恶灵绝杀这些怨灵,再或者用收妖葫收了他们,保证不出三天,我们定会化成一摊血水,魂飞魄散,比你那九九八十一天快多了,免除后患。”

  我听了李道长的瞎掰,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方法恐怕更是损阴德,非常不妥。”

  “你我都深知这血山下面有多少阴魂怨灵在作祟,按你说的方法处置的话,恐怕怨灵积聚起来的怨气会更凶猛深重,难以对付,而且你能保证得了你那收妖葫芦能装得下这坟地中的所有阴灵吗?恐怕不合实际。”

  李道长被我怼得有点挂不住面子,不服气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那收妖葫芦不顶用,至少一个收妖葫能收上千只妖呢,多用几个不就成了。”

  我无奈,头摇得更加频繁了。

  “李道长啊,李道长,你难道忘了这收妖葫芦的材质是取自那上千年的冰山乔木炼化而成,而且炼化一只收妖葫需要上百年时日,恐怕没等你寻来千年乔木炼化出十只以上收妖葫,我们大伙都已经成冤魂野鬼了。”

  李道长被怼得哑口无言,满不在乎,愤愤道。

  “你竟然这么胆怯,这血山下不管埋了多少尸骨,也只是堆白骨而已,只要封印住,就没啥可后怕的。”

  经过我和李道长的一番谈经论道,几人对我的尊敬佩服之情升腾得更高了。

  “我才不想跟你争辩这些,我只知道我的能耐比你大就成,真是几句不投机,几个字都嫌多。”李道长竟然白了我一眼,全身都带着不服气的劲儿。

  看着李道长流里流气的样儿,武德真想上去抽他一嘴巴子,都埋了那么多人了,振振有词说什么没啥后怕的,还一脸瞧不起我,也是醉了。

  刚想冲上去给那一拳,被方燕晓的一手拦了下来,她给武德一个别轻举妄动的眼色。

  也是,我都没生气,一个晚辈横冲直撞的也不太好。

  几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我若有所思地望着正喷涌的泉眼,神情更加凝重。

  武德恍然大悟,这才想到为啥我始终都黑着脸千方百计反对村里人建那高铁,原来就是因为高铁必经之地坟地下面埋着这数不尽的尸骨。

  这要是一旦大规模动土,动的可不仅仅是土那么简单了,关键是动了底下那些数不胜数的尸骨,而且搞不好定会惊扰了那些怨灵和阴魂的安宁。

  到时候恐怕这些早已纠缠满怨气的尸骨会出现大的变故,谁也不敢保证。

  村人真是想积累政绩,想升官想疯了,真是被官运和前程迷糊了双眼,根本也不在乎我的苦口婆心,也不在乎这坟地下面的尸骨怨灵。

  见这血山疯狂喷涌的架势,连连后退了几步,暗自担心,再不有所作为,恐怕不出多久所有人都得葬身于这腥臭的血海里。

  李道长踮起俩小脚尖蹦跶着,又拿出他那吊儿郎当跳大神的劲儿,还要凑上来贴着我的胡子死皮赖脸地和我争辩。

  可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地又几声巨响,血山泉眼里的血水喷发得更加迅猛汹涌了,紧接着地面开始不停地震颤摇晃起来。

  这回的巨响可比刚刚在大院里的响声还要震耳欲聋。

  我们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脚底板震个不停,比脚底按摩还刺激,整个视野都笼罩在黑暗和恐惧之中。

  武德真怕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被裂缝吞没,那就小命不保了。

  血山泉眼中腥臭粘稠的血水这回竟然从刚刚的血红色变成了黑紫色,随着巨响从泉眼奋力喷涌而出,血浆沿着裂缝滚滚冲下山。

  脚下的泥土也跟着瞬间变得更加粘稠不堪了,轻飘飘软绵绵的,连站稳脚跟都很难做到。

  李道长实在受不了了,捂着口鼻,紧忙张牙舞爪地向我求助,狠命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来。

  “我要受不了了,快背过气呛死了,快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