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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2)





  她只是想呆在他身边……她不要他的命……

  半晌, 无反应, 林鸿思考后, 对着日月天地下跪,膝盖结结实实磕在土地上。

  “你若不要我这贱命, 我林鸿给你叩三个头,你早日往生,下辈子身为男儿,与林鸿做兄弟!”他爽气。

  青黛悄声无息去往他对面,也跪下,凝视他的面容。

  林鸿一叩。

  青黛一拜,她说:“天地为鉴。”

  林鸿二叩。

  青黛二拜,她说:“日月为明。”

  林鸿三叩。

  青黛三拜,她说:“你与我,结为夫妻。”

  这三拜后,血泪从青黛眸中流出,化不开的酸楚。

  林鸿结实的三下,额前已经微红,他站起,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无名墓碑,迈步,身体从依旧跪地青黛的身上,不留痕迹地穿过,离开。

  回到茅草屋,老余满脸愁容迎上来,“怎么样了?白烛点上了?”

  “没有。”

  “那咋办?”老余急躁。

  林鸿拍拍他的肩,“宽心吧,带走那簪子的是我,她要是要我这阳间的命,我就还她,让她息怒。”

  “那咋行!”

  林鸿一笑,“这单后,我们也金盆洗手了,不干那事儿了,好好回家过日子吧。”

  说完,他走回自己的屋子,从布袋拿出被他扯断的老铜铃,瞅了半晌,不打算修复,扔在一边。

  四人各回各乡,老余与他们三人不一个村,先走一步。

  林鸿、大庆,小衡三人则回到了自己的村子。大庆、小衡用钱给老母治病,剩下的钱则和林鸿一起做起了生意。

  就这样过了三年,已是民国三年末。

  回乡后,林鸿将那老铜铃修好挂于店前,那铜铃也再未响起。

  他哪知道青黛真就远远观望了他三年,日升日暮,落叶修竹。

  在青黛心里,那青鸣山三叩首,她一身红衣似嫁衣,她早已把他当作她的丈夫。

  不能举案齐眉,她也要守着他。

  青黛不知,阴克阳,一年抵十年,悄然间,她就这样薄了他三十年的寿命。

  民国四年,暴戾军阀四处寻当年金盆洗手的摸金校尉们。

  林鸿这样的老手,自然成为了首要目标。

  他们砸烂了他的铺子,他不从;他们拿着枪抵着他头颅,他不从;但当他们拿着枪指向大庆和小衡时,他站了出来。

  林鸿重新戴上了那块布满灰尘的身份牌子,换了大庆和小衡平安。

  林鸿这样被抓走,黑套子罩着头颅,他被送到了一个秘密场所,摘下面罩,他看到了一群以前的同行,包括老余。

  老余老远与他对视,他走过来,拍了拍林鸿的肩,“兄弟,这辈子还能见啊。”

  “娶老婆了吗?”林鸿笑问。

  老余爽朗一笑,“当然,三年抱俩,儿女成双。”

  本值得开心的事,老余却带着哭腔,“这回怕是不能活着回去抱抱他们了。”

  “他们把我们抓来,要干吗?”林鸿正声问。

  “盗皇陵。”

  大规模的偷盗皇陵,当然要一等一的摸金校尉,在场无不高手。

  汉代皇陵,上头让盗,谁敢说不。

  民国四年,三月,初春,林鸿入皇陵。

  前方有人打头阵,他与老余断后。

  每走一步,林鸿用不夜灯照着石壁,读着这上头交错的篆体和隶书。

  一室又一室的打开,从不腐女尸,各异粽子,到恶虫飞虫,他们渡过一险又一险,也死了不少人。

  青黛踏入这墓时,无比熟悉。

  是父皇?不是……

  皇陵,皇陵……

  不是父皇,那就是她的……皇兄。

  前方有人喧哗,说壁上画了一女子,美丽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