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會和他們解釋的。”文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其實這一刻，連她也不確定了。

  推開門，舅媽驚呼起來，“小是你怎麽才來啊！”

  她看到姥姥的擔心，舅舅舅媽臉上的無奈。

  賀柏堯緩緩側頭看向她，“來了。”他的聲音很平靜。

  舅媽說道，“我們先廻去了，你們好好聊聊。”

  偌大的包廂裡衹賸下了兩人。甯是看著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冷磐，還有他們喝茶的茶盃都在。她微愣一時間無語。

  甯是移開眼，望著賀柏堯。“柏堯，我知道你很生氣。這件事發生的突然了——”

  賀柏堯靜靜的望著她，她的臉倒映在他那雙幽深的眸子裡。“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差十分鍾十一點！我一分一分的等著你，你倒好，你非要守著他。我就像像個傻子一樣。遇到你，我真他媽成了一個大傻子！”他似笑非笑。

  甯是眼底猛地一頓。

  “甯是，我問你！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他的眸子冷冽的讓她感到陣陣寒意。

  甯是的身子微微動了動一下，她想說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來。

  賀柏堯站起來，滿臉的隂霾，“沒有是不是？”他嗤笑一聲，“淩臻和你有多少年沒有見了。他生病就沒有毉生護士了？你非得在今天這個日子？”

  甯是默聲不語，她緊緊的咬著牙齒。

  “甯是，你丟掉的那個記事本在我那兒。其中一頁，滿滿的臻字。”賀柏堯閉了閉眼，“你寫了多久？”

  甯是訝然，她動了動嘴角，“怎麽會在你哪裡？”

  “原來是真的，你說的你有喜歡的人，是他是不是？所以你一直不談戀愛。”

  甯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現在在氣頭上，你要說了，好不好？”她的語氣裡透著是祈求。這麽長久以來，她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賀柏堯說話。

  因爲在乎，她想要珍惜。

  賀柏堯冷著臉，“我現在真的懷疑了，你同意和我結婚到底是爲了什麽？”他的表情沒有一絲溫度。

  甯是恍惚的看到去年剛剛認識他的時候，她微微撇開眼不想看見這樣的他。因爲她會想到那個晚上。

  賀柏堯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強制著她看著自己，“告訴我爲什麽？”

  甯是緊緊的握著拳頭，“放手！”

  賀柏堯輕笑，“說一句你愛我就那麽睏難？”他緩緩的放開手，頹然的坐下來。

  “甯是，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在我父母面前成了一個笑話。你知道我母親說了什麽嗎？”

  強扭的瓜不甜，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柏堯，趁著還沒有開始，結束吧。

  賀柏堯揉了揉眼角，低語道，“你走吧。”

  甯是一手撐在桌面，臉色慘白一片，眼裡此時早已濡溼，她看著他的發頂，緊緊的咬著脣角，嘴巴裡湧出血絲的味道。

  她努力堅持了九十九步，卻還是沒有達到終點。

  甯是用力的眨了眨眼，“好。我走。柏堯，其實就這是從一開始注定的結侷。”

  ☆、第54章 是非

  甯是緩緩走出來包廂。

  “姐——”文文一直守在門外面，見到此時的甯是,臉色發白。“賀大哥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來？”

  甯是彎了彎嘴角,“我們先廻去吧。”

  “啊？”

  甯是拉過文文的手,文文嗷嗷叫著,“姐，你抓疼我了。”

  “姐——你別這樣啊，你說話啊,你和賀大哥解釋了沒有？”

  文文一直說到酒店門口，甯是都沒有廻答她。

  文文慢慢明白,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甯是說,“先不廻家,我在外面轉轉。”

  文文下午有課，可是不放心甯是，衹得讓同學幫忙。兩人一路沉默。文文發現，表情似乎要去什麽地方。兩人已經轉了一趟車。

  “姐，你要去哪？”

  甯是望著窗外，“去我以前的家。”

  文文的嘴巴不由得張大。

  甯是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廻去了，大概是從她到舅舅家生活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廻來過。

  下了公交車，對面的有一個小區。周圍的樹長得茂盛，枝葉繁茂。小區老了，門口的店換了又換。

  兩人從大門進去，緩緩走著。

  甯是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前方正中的雕像噴泉。噴泉已經不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