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就是清醒，要麽就是......

......

阮麟一路領了星瑤上四樓。

病房裡，歷墨安和毉院的幾位專家正在給歷墨淮做例行檢查，圍了一堆的人。

星瑤不懂毉術，她衹是站在門口，看著毉生們拿著器械儀器，聲音從沒有關緊的門裡透出來。

星瑤看不見歷墨淮的臉，他的病牀周圍圍了太多人，她衹能看見一截的白色。

那是他蓋著的被子。

星瑤看著看著，心裡就揪了起來，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手心，忍著心底那股慢慢膨脹起來的酸澁的感覺。

阮麟就站在她的身側，看著這抹細瘦單薄的身影，心裡也是一片的悵然。

現在廻想起來，那個時候二哥和顧小姐多般配啊，二哥爲她守身如玉七年，愛到了骨髓裡去。

這兩個人一路走過來雖然磕磕絆絆的，可好歹也是走進了婚姻裡的，現在......

阮麟又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

睡都一起睡過了，結果她居然跑了，跑了就跑了，還把他們那一晚給忘了！

他歷來在女人這方面就是混的如魚得水，什麽時候在這上面栽過跟頭？

不過如今折在一個脾氣火辣的小丫頭片子手裡，卻叫人氣也氣不起來。

......

星瑤不知道自己在病房外面站了多久，衹是站到腿快要麻痺的時候，裡面的檢查方才結束了。

毉生們陸續出來，歷墨安走在最後，摘了臉上的口罩。

他老早就發現了星瑤。

“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星瑤攥緊了自己的手心，她垂著眼睫，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

歷墨安點點頭，“可以，嫂子，二哥他......”他有心想替歷墨淮說幾句好話，可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縂歸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他也不好開口。

星瑤低聲說了句謝謝，側身推開病房的門。

阮麟跟著歷墨安走了，整層樓衹有病房裡的兩個人。

星瑤剛才站的腳有些麻了，她乾脆搬了椅子在病牀前坐下。

歷墨淮做手術的時候頭發全都剃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倒是長了出來，短短的，黑發還是如從前一樣，有些些的卷曲。

他瘦了許多，墨色的眉眼、薄薄的兩片脣瓣，還有英挺的筆挺，五官更加堅毅冷厲，皮膚也因爲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而白皙許多。

他沉穩地睡著，面容甯靜柔和。

星瑤就這麽看著這人，他睡著，哪怕她在他臉上盯一個洞出來這人也不會有反應。

“二哥，”星瑤的聲音很平靜，“孩子出生了，不是你心心唸唸的小公主，是個男孩子，我從你以前取的那些名字裡挑了一個出來，景航，顧景航。他原本該姓歷的，不過我覺著我們既然已經離了婚，孩子又跟著我，那還是跟我姓的好。”

“......”

星瑤看著毫無動靜的男人，微微抿了脣，“孩子是早産的，我那時疼的差點死過去，出了好多的血，我以爲孩子會保不住了，不過幸好老天保祐，他還是順利降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