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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白开水(2 / 2)

黄玉苓也问过他:“那女人究竟哪里好?”

阮芸也问过类似的问题:“陈遇哥,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

她不温柔,不娇艳,不动人,往人前一站总是清清淡淡的模样,有时候竟让人觉得寡然,可经历过的人才明白,她不是花,不似酒,不娇不诱人,却如一杯清水般,初尝觉得无味,可时间久了才能知道她的好。

渴时给你润泽,燥时给你清凉,不多一言,不多一句,却总能妥帖到恰到好处。

……

于浩大清早就来了医院,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江临岸吃早饭,距他手术已经快一个月了,可以短时间把上身稍稍坐起来一会儿,但温漪规定一日三餐还得让护工喂他,所以于浩便见证了一场女护工“半哄半骗”喂他吃早饭的情景。

基本喝一口他要去自己抢勺子,护工哪敢,绕着弯儿地喂他吃,结果只草草“喂”了半碗粥,江临岸挥挥手。

“不吃了,出去吧。”

女护工有些怕他,见他脸色沉下来也不敢多劝,于是放下碗,又抽了纸巾要过去给他擦嘴。

“不用你,出去!”

江临岸用手拦,口气已经十分不耐烦,女护士见状只能端了碗出去,随后病房里只剩下于浩和他两个人。

“哈哈哈,我真该把你刚才吃饭的样子录下来,让别人看看原来傲娇的江临岸也有这么一天!”于浩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憋半天在沙发上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江临岸半躺在床上只能拿眼神杀他,咳了一声,问:“笑够没有?”

“没……百年难遇,就爱看你躺在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子!”最佳损友说的就是于浩这种,安慰开解全不会,专挑伤口撒盐外加补刀却十分在行。

江临岸只能从旁边捞了只枕头扔过去。

“再废话给我滚!”

于浩这才憋住笑意,捡了地上的枕头走过去。

“行行行,不笑了,咱言归正传!”

床上的人又扫了一记冷光:“过来,把你手里枕头垫我腰后面!”

于浩领命,过去扶了江临岸一把,再把枕头往他腰后塞,边塞边打趣:“您老坐好喽,撑着点,男人腰杆可不能出事,不然下半身幸福全完蛋,你舍得温漪这么早就守活寡?”

本是一句随口胡诌的话,可说完江临岸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于浩嘶了一声:“得,开个玩笑而已,不说这些,咱聊正事。”遂转身从带来的包里抽出电脑和资料,打开,递给江临岸。

江临岸接过去看了几眼,目色越发敛沉。

江临岸:“陈延敖这是打算撕破脸了?”

于浩:“估计是吧,都到这份上了,他大概也没料到陈立发会留了这么一手,想想也真是心酸,算计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才知道算计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于浩这话听起来有些刻薄,可细想事实确实如此。

于浩:“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明天律师就会执行遗产转让,他只能提前出手了,不然难道真等着新任当家人把他赶出去?”

江临岸哼笑一声:“赶出去?你真以为他还是几年前在董事会上没什么发言权的那个副总经理?”

于浩:“额……”

江临岸:“这次遗嘱曝光确实对他个人声誉产生了一些影响,但对他收购大塍股权来说却是个很好的契机。”

于浩:“为什么会是契机?”

江临岸:“你想啊,之前黄玉苓和陈遇在位,就算公司内部反对声渐盛,但到底大塍还是陈家一手创办的,那些留下来的叔伯辈多少还得顾忌死人的面子,短期内不会动黄玉苓母子,可现在遗嘱曝光,陈遇不是陈立发的儿子,那些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逼他们退位,退下来谁上去?你以为真让陈韵上去?”

细细一想确实不大可能啊,陈韵才多大,又是什么资历,那些股东和董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把生杀大权交给一个25岁毫无经验的小姑娘,这又不是小孩儿玩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