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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鹊巢(2 / 2)


沈瓷看着他从里面抽出T恤和裤头,以为多少会有些忌讳,起码得拿去洗手间换吧,可他完全没顾忌,直接背对沈瓷就扯了腰上的浴巾。

沈瓷闭眼皱眉,心口都气得颤,睁眼之时江临岸已经把裤头穿好了,正往身上套T恤。

她忍无可忍,问:“你这什么意思?”

男人套好袖子转过身来:“什么什么意思?”

“你能回自己房间吗?”

“我哪来房间?昨天早晨就已经退房了。”说这话时他又把头套进了T恤,双臂往上抬了抬,棉料顺着他的背部曲线往下滑,肌肉一下全被遮住了,他又捡了浴巾在湿头发上随便擦了几下,两步就跨到床上,揭开被子,问沈瓷:“你睡吗?”

沈瓷:“……”

江临岸:“不睡的话麻烦去帮我把窗帘拉上!”说完钻进被子躺了下去,盖住脖子和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湿湿的发顶。

沈瓷看着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脸色铁青。

江临岸是真的累,赶了一天的路,开了一夜的车,又陪沈瓷在医院里熬了一宿,30多个小时没合眼了,几乎是靠一口气顶着,这会儿果真是占床就睡,不出五分钟已经开始打轻鼾。

沈瓷不可能现在去把他揪起来,只能忍。

一忍忍了一下午,天黑之后江临岸才醒,睁眼之时房间里已经亮了灯,窗帘拉开了,外面天色已经变暗。

他揉了揉头发爬起来,沈瓷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书。

“醒了?”她嘴里问,却没抬头,视线依旧盯在书上。

江临岸敲着脑袋看手表,居然七点多了,他一觉睡了五个多小时。

“嗯!”边回答边下床,也不套裤子,直接穿着裤衩在沈瓷眼前晃,“为什么没叫醒我?”

沈瓷深吸一口气把目光从他腿上直接挪到书本上,继续忍。

“叫了,你睡得太死!”

“那你呢?你整个下午就坐在这看书?”

沈瓷翻了个白眼,没打算回答,推了推桌上的袋子:“把这吃了,吃了下去重新开间房。”

江临岸一手插腰朝桌上看了一眼,白色泡沫盒里装了一坨烂乎乎的东西,类似于炒面或者炒粉丝。

“晚饭?”

“对!”

“你吃过了?”

“吃过了!”

“哦…那我去刷个牙过来吃!”说完光着两条腿又从沈瓷面前晃了过去,沈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很快江临岸洗漱完出来,坐到沈瓷对面,拆开筷子把面前那坨烂乎乎的东西翻了翻,卖相极差,又油又腻,他不禁皱眉:“你晚饭也吃的这个?”

沈瓷依旧在看书,只嘴里敷衍:“粥!”

“哦,粥不错,医生说你最近饮食要尽量清淡!”说完江临岸似乎没刚才那么嫌弃了,挑了一筷子往自己嘴里送,送了几口像是又突然想起什么事来,抬头问沈瓷:“你晚上药吃过了吗?”

沈瓷眉头抽紧,想发作,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歹先等他把晚饭吃完。

“吃了!”

“哦……”

随后屋里总算清静,只剩下沈瓷翻书页和江临岸吃面的声音。五分钟后他草草把晚饭对付完,扔了食盒,又拿了裤子和外套穿上。

“一会儿什么打算?时间尚早,要不去街上走走?”他倒主动先问沈瓷。

沈瓷合上书,抬头淡淡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去楼下重新开间房吧。”

江临岸表情自然,把手插外套兜里:“开什么房?早就客满了。”

沈瓷哼笑出声,怎么可能呢,这里外来游客很少,房间能入客三成就算不错了。她清楚江临岸的托辞,无非就是想赖在这里不走,不过无所谓了。

沈瓷:“你不去是不是?”

江临岸眉头挑了挑,依旧双手插兜里。

沈瓷也懒得跟他吵,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书扔桌上。

“你不去我去,我去重新开间房!”

她拿了身份证出去,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咚咚作响,江临岸站在房间中央,用牙齿龇了下嘴唇,呵……其实心里还挺难受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几分钟之后走廊再度响起脚步声,节奏更快声音更急,沈瓷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江临岸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屋子中央,双手插兜里,见沈瓷不过来,他便慢慢踱步过去。

“空手而回,没开到房?”

“什么表情啊,看来是去楼下白跑了一趟!”

他边说边把脸凑到沈瓷面前,神色简直又贱又得意,沈瓷气得把手指拧紧,感觉自己心尖都在发颤。

江临岸见她一脸激愤却死咬着不出声,干脆把手从外套口袋里抽了出来,连带捏了几大串钥匙,钥匙叮铃当啷,被他举到沈瓷眼前,轻轻晃了晃。

“跟你说了,今天客满!”